我写下的分行文字,歪七八扭,
不知什么来由,全是在半睡半醒的
缝隙里,发出的怪异响声。
响声什么意思我不清楚,
是半睡半醒的缝隙里伸出的手捉住我
已经不属于自己的手腕,
就一支烟的光景,我被催眠,
流了一身汗,在随身携带的记录本上
划出水平的符号,金文与小篆的混合。
仿佛黑色山蚂蚁闻到食品的味道,
从地洞里涌出,团团围住一只苍蝇;
集体喊着号子,哄抬一张甜味的糖纸。
半睡半醒的缝隙还能弄出什么动静,
我不清楚。
在看见缝隙和被捉住手腕的一刻,
我已麻醉,只有顺从,听命那个缝隙的指使,
让蚂蚁爬满面前无辜的白纸。
直到蚂蚁走累,我被扔进深不见底的睡眠,
脑袋才从绵软的枕头上顺出一口浊气,
漂行在银河系的河流里
找不见码头。
天明时分,有人微信叩我,
拿走了昨夜的记录,从残存的印象里
擦拭掉蚂蚁经过的痕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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