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牙是乡愁的一颗牙

张洪清

春，刚敲门，月牙还是一块冰
一块面积很小的冰
它与两岸灯火以及星星都掉进了河里

水中是不能捞月的
可我特别心疼它，想去打捞
我仔细观察了一下
在有月牙灯火星星的河里
一边是水，一边是冰。冰也是月牙形

我的心，曾经长着翅膀飞翔
看尽了天上所有虚幻的碎影
却发现有一片庞大的雪花，刚打开伞
就被冻成了月亮。我的崇山，长城
银龙，鲲鹏，凤鸟，以及高原，腊象
白马，羊群，故乡——北国景光也浓缩其上

我的思念成了一个被冰冻的圆
暖和时，消融的部分就是一汪春水
未消融的那块边，就是
乡愁仅有的一颗还未脱落的牙
——叫月牙
寒冷时，又把一根筋一样的恋乡情节
逐一凝结成一个群，一个团
或一个圈。反反复复，挂在心上